2014年3月23日 星期日

19. 姊妹

囡囡這一行的特殊,造就了很多特殊的關係。

正所謂同行如敵國,本應該是對手,互相競爭,理應各家自掃門前雪,可以事實上這一套並不適合囡囡……

一樓一基本上都是個體戶,原則上理應“同場搵食各自修行”,但現實中如果真的這樣,後果可以是不堪設想。看到不時有賊人“光顧”囡囡“又食又拎”,就知道為何囡囡們必須要守望相助。那些賊人通常看準一些比較少囡囡的場所,在晚上人流比較冷清的時間下手。因此部份囡囡會盡量相約一起上班下班,避免獨自營業,以免成為賊人目標。有些囡囡就算有熟客預約,如果沒有同層姊妹相伴,也寧願不接,提早下班,以免危險。所以我們常常看到同一層,特別是相鄰幾戶囡囡,通常都會一起下班,共同進退,如果其中一個做完打算下班,甚至會不接客等鄰房姊妹做完才一起下班。除了因為本身已是朋友,也是一種守望相助的表現。

除了安全問題,有些囡囡也會集合幾人一起訂購“營業用品”、一起找同一家洗衣店清洗毛巾,方便又可以爭取折扣,互惠互利。更甚者,更會互相推介姊妹給自己的客人,毫不介意生意被搶,其實某程度上也是維持著大家的利益。

只是,並非每個囡囡都會這樣想。有些囡囡會很怕別人影響到自己的生意,簡單如門口燈飾佈置,也可以成為爭吵的原因,而沒有想過可以大家心平氣和去化解分歧。更甚者,不守行規,主動開門,或經常借意出出入入,在走廊徘徊,意圖兜客,繼而引起爭執。我甚至見過不下數次,有些囡囡在人來人往的情況下大聲互相指罵,旁若無人,完全不顧形象,倒頭來就算沒大打出手,也把客人嚇跑,兩敗俱傷,甚至同層其他囡囡也無奈受累,損失生意。

其實一樓一的囡囡是唇齒相依,一個人是沒法做起一個場,越多囡囡的地方才會有越多人前往“洗樓”,才會有商機。自以為是、自私自利的囡囡,無論對客人、對其他姊妹,都不會有好印象。女人圈子一定會有是非,只要一個囡囡令其他同場囡囡討厭,受到孤立,日子就會注定不好過。很多囡囡都深明此道,不會隨便樹敵,甚至打破隔膜,跟其他囡囡成為朋友,姊妹相稱,既可以互相幫助、互相扶持,也是並肩作戰,為各自的目標而努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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